第2章 汤俊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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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当局确认死者就是被报失踪的汤俊时，视频已经被转发过千，而且还在不断转发中，而被提前下载留存的更是无法预估，虽然微博官方配合警方开始删除和制止，仍无法阻止广大网友的“热情探讨”，警方第一时间把视频交给有关部门去做分析，但时间紧迫，出于案件还未侦破，贸然公示虐杀事件会引起舆论的恐慌的考虑，这一切只能默默进行……

汤俊妈妈赶来后，在看第一遍视频内容的时候已经因为刺激过度而陷入昏迷，这个一直都靠着母子二人相扶度日的家在失去唯一的孩子之后，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，汤俊的爸爸是个工程师，却在汤俊刚刚升入高中的时候因工地上的意外而去世，虽然施工方给了不算微薄的赔偿金，可也掩盖不了家破人亡的事实，汤俊妈妈将丧夫之痛掩在心里，陪着儿子直到考上大学，凭借着“一定要照顾好儿子”的意念，坚持到今天，却在得知儿子死讯的一瞬间崩塌。重案组副组长闻琳一直在病床边陪着，谁都有父母，这份苦楚她看了太多。

……

李九真一晚上没睡，一直在循环往复的看着这段视频。视频经过精修，虽然视频编辑器没用什么高大上的PR、edius，只用了大众比较方便上手的爱剪辑，但不得不说凶手还挺讲究，剪辑手法不错，甚至旁白都是后期配好插进去的。视频有个暧昧的名字：《我对你的爱》，这也是误导大多网友以为汤俊是自愿的最大原因。如果网友愿意耐心或者多看几遍就会发现，这段视频是由很多个片段组成的，甚至，三分之一的内容是图片。可惜，大部分的人看完视频只会有两个感受：“太尼玛重口味了，男人的世界我不懂……”或者“好恶心啊，这是什么鬼？”，而结果往往都是匆匆关掉。自然，也不排除胆大的，可能会研究研究，但除非做后期出身或者警察/侦探，不然很难发现问题所在。

而洛言就属于后者，C市的一所公寓里，洛言拿着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，刚刚结束今天运动的他从跑步机上下来，走到书桌前，65英寸的一体机显示器画面定格在汤俊反手被绑跪爬在床上的那一幕。洛言中午在外边吃饭的时候接到了闻琳电话，闻琳简单介绍了案情，然后就让他滚回来看视频。所以洛言从下午开始一直看视频，直到发现问题后才起身去锻炼。视频整条线是为了讲述一段“男男爱玩SM，而汤俊饰演的小受自愿尝试不同的被虐玩法，最后甚至自愿献出生命满足对方的需求”的故事，开场2分钟甚至是温馨的，演员自始至终只有汤俊自己，另一位从开始到结束都以旁白的形势出现。从2分钟之后开始，就是整个漫长的虐待过程，捆绑、鞭笞……斩首、分尸……最后40秒的时间黑幕上血红色的字以逐字打出的效果出现：

我将永久忠于你的灵魂

如你这般信任我一样

爱情唯有死亡可以永存

如我这般对待你一样

T

我会收藏你的躯体，烹食你的心

……

你们

都是见证

——尝鲜儿

洛言第一遍看的时候，除了恶心其实面对最后的字幕还有点点感叹，然而回想起闻琳描述的案件，内心难免一阵恶寒，凶手的变态自他做私家侦探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。洛言要了汤俊的档案，当然，包括警方对其周边人员审问的供词，汤俊交往的人际圈很简单，日常活动范围单一，案发前接触过的最后一人是其好友宁涛，汤俊的死亡时间是两人见面后第二天凌晨三点到六点之间，宁涛表示此期间自己在睡觉，酒店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，所以暂时排除其犯罪嫌疑，但不排除雇凶杀人，毕竟他们之前有过过节，且多年未联系，却偏偏在汤俊被杀前一天见了面。除此之外，洛言暂时再没想到其他可以怀疑的对象，汤俊的尸体还未找到，所以很多证据无法探究。不过，可以肯定的是，视频前两分钟的那些画面里的人不是汤俊，只是身形很像而已，凶手在剪辑的时候也是刻意虚化，营造朦胧的暧昧感，而真的汤俊出现的时候是全身赤裸的状态，所以不存在衣着的不统一，自然也不会让人多想，可这个时候的汤俊已经是死人了，最后的斩首面对的也是已经死去的汤俊。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段虐尸的视频，洛言和警方当下最担心的是凶手会不会如他所言，将分尸后的尸块和内脏烹饪吃掉，如果真这么变态，会直接影响案件侦破的速度。

李九真第二天因为起晚了没赶上去市里的第一班车，急匆匆从家出来去长途汽车站的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一个小姑娘，8岁左右，扎着两个小辫子，笑起来甜甜的，还很有礼貌的和李九真说对不起，李九真临走的时候和小姑娘说了句：“这周末没事的话就不要出门哦，记住大哥哥的话！”小姑娘不明所以的看着他，晃了晃小脑袋和李九真招了招手就跑走了。

李九真来C市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便利店，警方不排除便利店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暂时做了警戒，外人不允许入内，所以李九真也就是从那路过而已。他的计划是夜里潜入。

当天夜里C市开始下雨，电闪雷鸣的。凌晨1:30，李九真戴着棒球帽，裹着黑风衣就来了便利店，丝毫不顾及路口明晃晃的摄像头，门上贴了封条还上了锁，但没有警察把守，这一切都在李九真预料之内。他亮出自己口袋里的曲别针，借着路灯掰直了，顺利开门潜入，李九真此行，其实就是为了踩踩点，看看汤俊日常工作的地方。李九真打算走的时候，门开了。李九真暗想“不会这么倒霉吧？”，然后闪身进了休息室，休息室是给上夜班的人的准备的，其实就是库房里摆了一张床而已，方便客人不多的时候休息一下，从里边可以看到便利店店里的情况，不至于有人来买东西找不到店员。

洛言走在门口的时候看门锁被撬，里边隐约有光，就知道自己来对了，这不，凶手都来旧地重游了。谨慎的他转身回车里拿了扳手做武器，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“谁？我知道你在里边，我是警察，快点出来！”洛言进门直接开了灯用吼得，然后扫视了一圈店里。见没人回应，警惕的在店里巡视了一圈也没找到人？

“难道是已经走了？”洛言腹诽。

李九真躲在一堆货物后边，手捂着嘴，不敢大声喘气，就怕被对方听到，比起凶手出现他更担心的是警察，可别没等自己找到什么线索就直接沦为犯罪嫌疑人，这人可就丢大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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