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节“小陆毅”怒战斗鸡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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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无数个美好的片断，组成了一生永恒地回忆，尽管这些片断有时是零散的。但或许就是这种不规则的零散，才构筑了我们有序或无序的人生。

真正有序的故事，应该从97年的夏天说起。记得那个夏天来得气势汹汹，六一不到，太阳的火种伴着干热的风，就肆意地挥洒在了这片鲁西北平原的土地上，只把人晒得是火急火燎，吹得是胸闷气短。

六一儿童节那天，从早读课开始陆虎就表现得极为亢奋，他嗷嗷地读书声响彻在教室里，严重地遮盖住了其他同学的声音，全班仿佛只有他是在朗读，而别人都是在默读。读到兴奋处，他还不时地掏出藏在书洞里的粉笔头，朝着我的后脑勺开火。课后我问他，情绪为什么如此高涨？他说，这是大生物钟反应，受小时候过儿童节的影响，每年一到六一，就像是发了情的老猫，难以自控。我说，老猫发情叫棵，容易引发搏斗，场面相当壮烈。陆虎说，天热的难受，还真想搏一次斗。

于是，善解人意的老天爷还真就遂了陆虎的心愿。

中午放学回家，赵向斌四人依旧结伴而行，说说笑笑。

“向斌，你说要是洪七公跟乔峰打起来，他俩谁厉害？”陆虎若有所思地问，他最近看金庸看得有些痴迷。

“你厉害！”赵向斌笑着说。

“你可别闹了，降龙十八掌我连一掌都不会，还我厉害？”陆虎说。

“当然是乔峰厉害。”李冉冉参与了讨论。

“哎，小冉，快说说，为什么乔峰厉害？”陆虎把车子贴向了李冉冉。

“因为乔峰在前，他是北宋、辽国时期，而洪七公、郭靖在后，是南宋、金元时期。从历史上看，降龙十八掌应该是在乔峰之后，才传给洪七公的。我也是瞎蒙的啊，不一定准。”李冉冉笑着说。

“哈哈，还是小冉厉害，学文科就是懂得多！”陆虎贴紧了车子，继续询问。

“照我说，他们都不厉害，小说里那都是虚地，不信你让洪七公下来给我比划比划，他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，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按地下。”王晓猛对武侠里的狂轰滥炸、飞沙走砾一向是不以为真。

“去你个二蒙子，洪七公一根胡子，就能把你捆上山。”陆虎捍卫偶像的尊严。

“你个憨虎子！”王晓猛一伸腿，照着陆虎自行车的后座就是一脚。

陆虎车把一晃，贴到了李冉冉的车子上，李冉冉顺手往路中间拐去。

这时，就听得一辆摩托车地嚎叫声由远及近。那车嗖地一声从李冉冉的身边呼啸而过，绝尘而去。李冉冉呀一声，被急驶的车风带倒在地。

“小冉，你没事吧？”陆虎扔了车子就去扶李冉冉。

赵向斌、王晓猛也慌忙下了车子，跑过来。

李冉冉藕瓜般的胳膊和小腿被柏油路擦破了皮，血印子慢慢渗了出来。

“没事，就是擦破点皮，回去涂点药水就好了。”李冉冉扶着车子，站起身来。

“你开车没长眼睛啊？撞了人还跑！”陆虎对着绝尘而去的摩托车喊了一句。看着不断渗出来的血迹，陆虎心疼地不知所措，他伸起袖子就要给李冉冉擦伤口。

“陆虎，别用袖子，你一会擦汗一会擦鼻涕的，那不卫生，给你这个。”赵向斌摘下自己的白色护手腕，递给了陆虎，他总是刻意地把对李冉冉好的机会，让给陆虎。陆虎接过护手腕，小心翼翼地给李冉冉擦了擦，又给她戴在胳膊的伤口上。

“小冉，还疼吗？”陆虎问。

“没事，陆虎，回家擦点药水就好了，咱们走吧。”李冉冉轻轻地一笑。

本来这一普通的路边摩擦事件到此就算结束了，可没想到的是，就在四个人刚骑上车子要走的时候，又是摩托车地嚎叫声由远及近，当距离赵向斌他们差不多两米远的时候，嘎吱一声，摩托车停下了。

从车上跳下两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年轻人，其中一人满脸横肉，粗壮的胳膊上镶嵌着两处长长地刀疤，蚯蚓一样的让人触目惊心。这还不算，更瘆人的是他的那双眼睛，竟然是罕见的、会聚光的斗鸡眼！

斗鸡眼的身后站着一个清瘦的小个子，小个子的脑袋小的像是个猴头，但俩门牙大的却如两块板砖，以至于顶得上嘴唇高高突起。这猴头脑袋配上两块板砖牙，让人一看就会想起，梁山泊上的第106名好汉，白日鼠，胜哥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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